了,她干嘛老偷偷看你?”
念浅安循声望去,拖长声音哦道“心里有鬼呗!”
于老夫人能陪陈太后入席,是因为辈分高。
承恩公夫人能陪陈太后入席,只因为娘家人身份。
可惜不是嫡亲的,承恩公只是陈太后庶弟。
这会儿连陈太后身边座位都挤不进去。
刚进交泰殿时,承恩公夫人看向她的眼神,大概除了尴尬还有点不忿?
巴巴送女儿出京,没做成六皇子妾,反而嫁去了保定,难怪尴尬难怪不忿。
至于这会儿,承恩公夫人打量她的眼神,似乎除了挑剔还有点后怕?
挑剔她当众失态揍人?后怕女儿不用在她手下讨生活?
怪不得陈太后和楚延卿都看不上承恩公府,承恩公夫人真心戏多。
念浅安撇撇嘴。
老天似也撇了撇嘴,撇下一道闪电砸亮天际,随即咚一声秋雷闷响。
满殿人都吓了一跳,七皇女唬得直拍心口,“有鬼!你说得对,承恩公夫人肯定心里有鬼!老天都打响雷了!”
念浅安不禁失笑,对上李菲雪看过来的视线,各有默契的目光一触即分。
哪是响雷。
而是真正的戏肉上台了。
李菲雪望着殿外斜风急雨不过大戏不在眼前也不在宫里,而在朝堂。
念浅安侧耳倾听,心口随着渐次清晰的“响雷”一下一下重跳。
咚咚咚,咚咚咚。
回音绵长,节奏规律。
不像秋雷,倒像鼓声。
内皇城这样大,哪里的鼓声传得这样远这样清楚?
咚咚咚,咚咚咚。
登闻鼓?
登闻鼓!
本就吓了一跳的众人想到这个可能,越发忍不住心惊肉跳,走动停止人声停歇,刹那静谧的大殿反衬得入耳重鼓一声又一声,应和着沙沙作响的秋雨,愈重愈清晰。
出了什么事?!
有人掌不住问出声,却见陈妈妈铁青着脸入内,不顾雨湿肩发直奔魏家女眷坐席,停在陈氏跟前蹲身行礼,直起身迎上形色各异的种种注视,不藏不掖,不压低声音,半气恼半冷笑道“禀夫人,外头刚传进来的新鲜消息,竟有白身商户冒雨闯阙门,挝登闻鼓状告老爷欺行霸市、草菅人命!”
挝登闻鼓,非军国大务、大贪大恶、奇冤异惨外不容儿戏。
以为敲响登闻鼓就能直达御前,就能告倒老爷了?
天真。
无知。
真不愧白身商户的低贱出身,真真是不知者无畏!
以前又不是没人参过告过老爷,结果如何?
老爷依旧是魏相,老爷依旧是皇上的魏卿。
陈妈妈不惊不慌,很有奸臣家奴的傲气和硬气。
魏大少奶奶和魏二少奶奶却即惊且惧,面面相觑双双白了脸,慌忙去扶陈氏。
“家仆无状,还请娘娘宽恕。”陈氏同样不惊不慌,面向陈太后站定,平静蹲身道恼,“事关外子,容臣妇就此告退。”
她心知自己不得陈太后喜欢,并不以陈太后娘家侄女的身份自居,即不亲近承恩公夫人,也没有急于和陈太后修好的意思,很有奸臣夫人的孤拐和冷傲。
陈太后早见惯不怪,神色淡漠地嗯了一声,又冲底下众人摆摆手,这才带出笑来,“趁着雨势不大,今儿就都散了吧。”
贵妇们巴不得这一声,或中立或对立的人家绕着魏家女眷走,亲魏相一派的人家则紧随魏家女眷其后,交头接耳间已无起先的心惊肉跳。
大多数人和陈妈妈一般想法,击鼓鸣冤又如何,自找晦气也不挑个好日子,竟撞上太后寿宴,除却勇气可嘉外实在不知所谓。
陈太后却不觉晦气,反而饶有兴致,“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