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只金凤凰,她只恨识字少读书少,好话翻不出新花样。
于老夫人淡淡瞥姚氏,以前当庶子媳妇不存在,现在拿庶子媳妇当管事媳妇用,虽然不再冷脸冷语,但也不打算听姚氏聒噪,老手一伸将念浅安拉到身边,语气慈爱说话仍无忌,“宫里可住得习惯?六皇子待你可好?你和六皇子差着年岁,年轻人难免血气方刚,你们夜里处得可好?”
姚氏一听话风不对,赶忙打发儿女,“怎么不见桃然?桂然快带人去找找。不是我爱念叨杏章,十三岁的人了还往内院钻,快去公主府陪六皇子。”
念桂然早因于老夫人的话坐不住,闻言火速带弟弟告退。
念杏章眼珠一转,对小动物的兴趣大过楚延卿,打着帮忙找念桃然的名义,缠着念桂然先飘去绮芳馆。
念浅安的答话也有点飘,“都好,都挺好。宫里规矩大,凡事都有规矩约束着呢,祖母只管放心。”
她答得含糊,有关于夜里好不好什么的,只想给个黑眼圈让于老夫人自己体会。
于老夫人不至于真问细节,摸着念浅安粉嫩小脸又笑又叹,“气色果然不错。看来我们安安还跟小时候一样和祖母贴心,没哄祖母。”
念浅安黑眼圈一抖原来于老夫人不仅选择性失聪,还选择性眼瞎!
然后就听于老夫人话锋一转,“李夫人成了公主的座上宾,这些年没少往家里走动,单看她送的添妆,就知道她是真心疼爱你。女儿随母,我虽没见过大李氏几面,倒不担心你们小姐妹俩会处得不好。
我听说六皇子屋里有个教引宫女,年纪比六皇子大,服侍的年头也长。你可问过六皇子教引宫女的事儿?这宫里头,只要是女的都不能小看。尤其是这种贴身服侍男主子、算得上和男主子一起长大的女人。”
念浅安眨眨眼,愣是只记得十然的好身材不记得十然的五官,只得尬笑着老实道“没问过。”
如大嬷嬷所说,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念浅安这不是心宽,而是缺心眼。
姚氏想教两句,苦于四房没姨娘没庶出,话说不好就成了挑拨离间,干脆歇了插话的心思。
于老夫人却皱起眉头,“这可不是能轻忽的小事儿。没问过回头就问问,小夫妻新婚正是情热的时候,有什么话都好说。我做祖母的,总不会害你。”
她常年给念驸马塞通房未遂,最清楚有无名分不重要,要紧的是有没有情分。
细细掰扯完见念浅安乖乖点头,这才松开眉头重新展颜,“我还听说李夫人送了你一尊极灵验的送子观音?过了新婚头几日,该收拾出佛堂供起来才是。你前儿出门,公主后脚也拜起了送子观音。我这里也请了一座,哪天你能有好消息,那才叫真正的好福气!”
念浅安望着鲜少如此絮叨的于老夫人,心里有点酸有点热。
故作恶婆婆的于老夫人其实睿智,关键时刻不偏心不手软,说分家就分家,即便要一个人承受爱子爱孙析产别居后的孤独。
永嘉候府明显冷清了下来。
但于老夫人做了选择就不拖泥带水,事后不纠结不后悔,私下对待孙子孙女其实正派,不喜公主儿媳无视庶子媳妇,却从不教孙子孙女违逆父母、不敬长辈。
她愿意听于老夫人的话。
即便催婚催生如影随形,堪称古今相通的烦人套路。
她再次乖乖点头。
于老夫人欣慰而满意,话锋又一转,“要不怎么说我们安安苦命,摊上公主这么个亲娘!该教的一样没教,倒要我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费心思!一大早往宫里跑就算了,有本事仗着太后宠爱拿皇宫当菜市场直冲直撞,有本事先打听清楚皇子所的动静啊!做丈母娘的人了还这样毛燥!”
念浅安黑眼圈又是一抖……于老夫人的话还是只听一半好了。
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