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刀疤脸,终于按捺不住,向韩捕快不屑的瞥了一眼,冷冷的道“看这位兄弟倒象个练家,可不知那三脚猫的功夫,够不够做那冲锋陷阵的大英雄;只怕叛军一到,管保跑得比兔子还快吧。”
此话一出,当下激恼了韩捕快,连声道“好,在下不才,今天倒要领教领教这位兄弟的本事!”
话没等说完,人已跃落大堂中央,宽大结实的臂膀上下前后一阵抖动,墩实高大的身躯如一座铁塔般挺立在那儿, 一双厉目虎视眈眈的怒视着瘦子。
大堂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哎唷——!哎唷——!两位爷,这是干吗呀?既是找乐子来的,何苦动这么大肝火,有话好说吗!”
王妈妈见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果真二人要是在这儿动起手来,打坏了家什物件倒是小事,倘若出了人命,官府追究下来,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慌忙赔笑脸,说好话。
瘦子“嘿嘿嘿”的一阵奸笑,立起身,随手一按,竟将茶壶按进桌面,只剩半个壶身在外。
众人一见之下,心中暗暗吃惊。?王妈妈哪见过这阵仗,慌乱择路与众姑娘一起奔向后厢躲藏。
立在那儿的韩捕快没等移步趋前的瘦子站稳,早已拳头裹着劲风,一着“黑虎掏心”,向他当胸捣去。
这一拳的力道势逾雷霆万钧,韩捕快用上了平生之力,恨不得将面前这个干瘪巴叽的家伙,一拳打到爪洼国去。
眼瞅着韩捕快凶狠异常的一拳,已触及瘦子前胸;再看瘦子,仿佛一片风中飘浮不定的树叶,待拳到胸前,只稍稍将身体一缩一侧,轻描淡写的躲过了致命一击。
韩捕快由于用力过猛,收势不住,“噔噔噔”一路前抢,“噗”的倒地。
壮汉坐在那儿幸灾乐祸摇头晃脑的一阵狂笑,“你这只黑虎,心没掏着,怎么变成饿狗抢屎了?”
韩捕快双目赤红,青筋暴突,打地上一跃而起,脸早已紫涨的如块红布,“苍啷”的一声,将腰中佩刀拔出。
烛光摇曳中,佩刀发出森人的寒光。
众宾客赶忙闪躲一旁,胆小的则夺门而逃。
“捕快!免免开杀戒!以德服人!”
冯太师远远的颤抖着身子,跺着脚,声嘶力竭的吆喝着。
本来为了几句话的争讲,也犯不上动刀拼命,只因韩捕快刚一交手就跌了面子。说来也是,这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捉得什么案犯、盗贼啊?如果今天不争回面子,那以后在府衙里是没法混了。
念及到此,韩捕快已怒从胸中起,恶向胆边生,只见银光闪过,“唰、唰、唰……”挥出了劈、撩、扫、架、扎、挂、斩、刺八刀。
刀刀斩向瘦子身体要害部位。
好快的刀!
刀舞的快,人躲得更快。
如此快的刀,竟刀刀落空。
韩捕快当下心头一惊,一愣神间,不待他使出第九刀,瘦子已一跃而起,凌空一脚,重重的踢在他的面门之上。
韩捕快被踢得身体向后飞落,摔在一张桌上,整张桌子被砸得粉碎,杯盘碗盏滚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碎响。
再看韩捕快,神情痿顿,脸色惨白,已无还手之力 ,众人赶忙将他扶到一旁。
一直在一旁冷眼相观的一少年公子摸样的人,此时再也忍耐不住,腾身而起,倏然飘落到瘦子近前,抱拳一拱,道“请问尊兄高姓大名?在下也好讨教!”
内中有识得的悄悄的议道“这位可是城西石家庄的石大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主儿,今天要有好戏看了。”
瘦子一楞,当下正色道“我刁一刀是也,足下有如此一身好功夫,不知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