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赤眼巴巴盯着萧盈,见她迟迟没有回答自己,于是加倍献起殷勤。
“小姐,您不说话,我就当您答应了。”
“真的,很快你就知道,我能帮你做很多事。”
“连当打手都不在话下!”
茯苓听到“打手”两个字,吓了一跳。
这个小丫头,怎么能笑着说出这么可怕的话!简直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萧盈回过神来。
果真要接纳阿赤,还是,再试一试她?
她心中有个结,始终无法解开。
就是前世,最亲近的人的背叛。
她想起自己在地牢中暗无天日的三年,反思过,痛苦过,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自己?为什么?
但上天没有给她答案。
只是让她重新来走一遍人生路。
她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她要牢牢守住自己的心,自己的信任。
红衣小姑娘不解的看着萧盈,敏锐的察觉到她在变换着思绪。
过了片刻,萧盈终于开口说
“我仔细想想,这个名字并不好。”
红衣小姑娘在萧盈面前十分乖觉,半点也不反驳,只是静静等着萧盈的决定。
萧盈道
“赤就是红,红色,让我想起血。太不吉利。”
红衣小姑娘身子微微一颤,轻声道
“小姐,夕阳也是红色的,春天的花也是红色的。”
萧盈说
“春天的花,是开在云州的那种吗?”
前世在云州出现,名叫“阿赤”的小姑娘,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道
“也许吧,云州靠近北边,听说北边的荒漠里有许多红色的野花。”
她的表情轻松恬淡,并没有因为“云州”两个字有什么触动。
似乎从未去过云州的样子。
萧盈道
“算了,我不喜欢红色。我决定重新给你一个名字,就叫阿玄吧。”
“是!”
红衣小姑娘,现在的阿玄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欢天喜地道
“阿玄这个名字听起来也很有气势!小姐不喜欢红色,我就叫阿玄好了,还要做身黑衣服来配这个名字。”
她笑嘻嘻看了茯苓一眼
“黑衣服的打手阿玄,吓起人来,才叫人害怕呢。”
茯苓恨恨的扭过头。不想让自己露出怯弱的样子,再让这可恨的小丫头更得意。
马车疾驰过一条街道,传来喧哗声。
正想转移话题的茯苓掀起车帘,映入眼中的是好几个乞儿,纷纷朝一个地方涌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小姐,那些乞儿仿佛就是之前的……”
萧盈闭目道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不用多想,终究是有人雇来生事的。今天大家都累了,我们早些回府休息吧,来日方长。”
“嗯,奴婢明白。”
茯苓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该庆幸没有看到,在朱爷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位先前还耀武扬威,一人一扇便令玉器铺子掌柜和他背后东家瑟瑟发抖的朱爷,不过追着红衣小姑娘去了片刻,此时竟被剥光了上衣,倒吊在乞儿们平日群聚的破屋里。
那张平日里极为爱惜的脸,已经黯淡无光。
不,岂止是黯淡无光。
简直堪称为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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