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盛到达承锐殿的时候,琥王、玕王与几位公主以及一众居住宫中的年幼王爷们已经前殿候在了。
几人互相见了礼,白盛寻了个离琥王与玕王比较近的位置坐下,与二人交谈起来。
“大王兄与五王兄已经向父皇请过安了吗?”白盛寒暄道。
“说是御医们正在里头看诊,故而还不曾得见父皇。”大皇子有些不悦地回答道,“要本王说,这些个御医实在不堪什么用。
父皇是巳时初开始不舒服的,眼下已是未时末了,竟连个病因都找不出。只会说什么微恙微恙的。微恙会昏迷不醒吗?
简直是一群庸医!”
“大王兄所言甚是,太医院根本就是形同虚设,论起医术,恐怕还比不过坊间的郎中。”玕王附和道。
白盛有些疑惑,道:“张院正也没诊出什么来吗?”
“谁知道张院正诊出了什么?后殿守门的太监根本连殿门都没让进!”提起此事,八公主脸上又泛起一丝怒容,“这些胆大妄为的狗奴才,竟敢挡着本宫见父皇,还拿母后来压本宫,当真是狗胆包天,待父皇龙提痊愈,本宫定要禀明父皇砍了他们的脑袋!”
“就是就是,嘴上说是怕打扰了御医诊病,一个个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十七皇子已经十三岁了,被几名内监挡了驾,憋屈得不得了。
白盛眉头紧锁,不对劲,很不对劲!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惹得我们八公主和珮王殿下不痛快?”珉王摇着扇子走了进来,笑道,“老远就听见你们俩发脾气了。快跟七哥说说,七哥给你们出气。”
虽然八公主与珉王并不亲近,但说到方才的事,仍是余怒未消,于是,便对着珉王好一番告状。
几个年纪小的王爷也跟在一旁,时不时地补充一两句,几个人七嘴八舌的,一时间好不热闹。
这会儿功夫,宫外的几位王爷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只不见琮王的身影。
就连众人印象中久未出过府邸的玳王都到了,苍白的一张俊脸,被一乘小撵直接抬进了殿中,身边围了一圈人。
有长随初五,还有捧衣的,侍药的,抱汤婆子的,抱痰盂的,还有一个专门负责擦汗的。
“好大的阵仗。”瑞王颇为感慨地玩笑道,“咱们这几个王爷都白当了。看看十弟,啧啧啧,这才是王爷该有的样子。”
“三哥这话小弟可不认同。”玕王的语气有些发酸,“人家可是有父皇明旨的,入宫不下轿,随侍不回避。
你我何时曾被父皇如此放在心上,岂能与之相比?”
“五哥莫要妄自菲薄才好。”璃王笑嘻嘻地凑过来,“父皇不过是可怜他。五哥想想看,就老十那副身子骨,自打出了娘胎,喝下去的药比吃进去的饭都多。怎么说也是父皇的亲儿子,咱们的亲兄弟,五哥不会连个病秧子的醋都吃吧?”
被几人议论着的玳王似有所感,抬眼向这边望来。不过他看的并不是瑞王、玕王或是璃王,而是敏璋王白盛。
白盛正在想事情,忽地就对上了玳王的目光。
他微微一愣,但很快扬起一抹友善的微笑,并且点头致意。
玳王看了他一会儿,也点了点头,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白盛有些纳闷,他与这位十哥可没什么交情,况且自己手里还握着他私开铁矿的罪证。
难道说,自己这是被他给盯上了吗?
不过,白盛现在没功夫管这些。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知道皇帝的情况。
“诶?四哥怎么还没来呀?”璃王状似无意地在殿中看了一圈,问道。
“四弟可是早就到了,与大王兄也就是前后脚。”瑞王笑了一声,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不悦,“不过一来就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三哥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