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殿下大概是无法理解体会的。”烟波笑得颇有些无奈。
“从前我是二房少房主赫连烟波。后来,就成了元娘身边的‘烟波姑娘’。谁人不知我代表的是长房?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走在外面,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元娘的意思。元娘教授与我的,不仅仅是思考决断的行事方法,更重要的是如何取舍。
人生啊,不如意事常,可与人言无二三。每个人背后都有无法与他人言说的心酸苦涩。
想要得到别人没有的东西,就要付出别人不曾付出的代价。
世人只看到赫连一族如今的富庶显贵,却从不知晓为此曾经经历过怎样的艰辛与磨难。”
烟波说完,既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自称用了“我”,立刻跪在地上,告罪道,“烟波无状了,还请殿下赎罪。”
白盛笑了,道“这一点上你同嫣然一样,都是这般谨慎。
都是自己人,算不得什么要紧。非要那般拘谨,礼数倒是周全,却显得生分了。”
“元娘谨守着礼数,烟波更应该如此。”
“世人都说赫连氏女子最是骄横刁蛮不识礼数,在我看来,不仅不实,简直就是构陷。”白盛笑言,“赫连一族的姑娘不知有多规矩呢。”
“殿下谬赞了。家大业大,人丁兴旺,即便是家规再严,也免不了有违犯的子孙。
就如同律法再重,也禁绝不了作奸犯科之徒一样。”烟波不甚在意地说,“或许最初说出这些话的人的确是遇到了蛮横不讲理的赫连家姑娘,又或许只是为了向赫连一族泼脏水而已。
这说法已经流传了许久,早就无从考证了。想来今后还会继续流传下去。就由它去好了。
不论外界怎么传,对族里的姑娘们并无影响,传得再过分,不也照样锦衣玉食,照样有数不清的男子登门求娶吗?到头来,只不过是让赫连氏的名头更加响亮罢了。”
“也有许多人求娶嫣然吗?”白盛装作一时兴起问道。
烟波想了想“那倒没有。元娘的身份到底非同一般,她的婚事,家主也难以置喙,还是得看元娘的意思。”
“历任元娘似乎都不曾嫁人,难道是你们族规不许吗?”白盛想起自己从奶娘小册子里听过的秘辛,问道。
族规?烟波可是自小便能把那些个条文倒背如流,却并不知道其中有这么一条。
她想到一个流传许久的传闻“族规中并未有此规定。不过,据传第一位元娘与中兴家主之间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却为能终成眷属,这便是那位元娘终身未嫁的原因。”
“中兴家主?可是名唤赫连璧的那位?”
“正是。中兴家主的名字还是由其祖父取的,当年那位老人家偶然间得了一块了不得的罕见极品玉璧,中兴家主也恰巧出生在那几日。
老人家断言中兴家主是上天赐给赫连一族的至宝,因此以璧为名。后来也的确印证了老人家的话,没有中兴家主,别说如今‘天下第一商’的富贵了,怕是赫连一族早就从这世上消失了。”
极品玉璧……白盛脑海中似乎飞快闪过了什么,速度太快,以至于根本来不及抓住。
“元娘不也是赫连一族的女子吗,为何中兴家主不能娶她为妻?”白盛十分不解,“又不是亲兄妹。”
“这一点并无记载,也就无从考证了。”烟波道,“只是自那之后,每一任元娘都不曾婚配了。”
难道这些个元娘都与时任家主有男女之情?
白盛脑海中浮现出赫连硕与赫连嫣然并肩而立,两人郎情妾意打情骂俏的画面。
白盛只觉得一阵恶寒,连忙将这个荒唐的念头赶出脑海。不可能,不可能,别自己吓自己。
赫连硕少说也有五十来岁了,赫连嫣然却不到十五,做他孙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