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倾洒在慈宁宫内。
寝宫里,太后一身白色中衣,头上戴着墨绿色抹额,脸色苍白的躺在病榻之上。
陈嬷嬷侍奉在她身侧,目光之中充满了担忧。
“陛下驾到!”
忽然,太监通报的声音响起,陈嬷嬷一惊,忙领着宫婢们跪下行礼道“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话音刚落,靳言堂便脚步沉稳的进入了大殿之中,他的目光里只有病榻上的太后娘娘,对这些宫婢,他只冷漠的吐出了三个字“都出去。”
福普和陈嬷嬷相视一眼,两人眼里有诧异之色闪过,但都听从靳言堂的话,带着这些宫婢们鱼贯而出。
顿时,偌大的寝宫里只剩下了太后和靳言堂两人。
来到床边坐下后,靳言堂端了一杯热茶在手中,他撇了撇杯子里的浮沫后,对太后淡淡的道“母后,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听到他的声音,太后缓缓睁开眼睛。
她虚弱的看着靳言堂,脸色苍白的说道“堂儿,你来了。”
靳言堂点了点头,将热茶放在一边,低眉垂首道“母后,您身体不好,就不要在脸上打那么多香粉,苍白的颜色将您原本红润的肤色盖住后,看起来很是憔悴。”
顿时,太后脸上的神情瞬间僵硬,她动了动嘴唇,一把扯下抹额,瞪着他道“你爹活着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聪明?”
靳言堂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她扶起来靠在床背上,又拿了枕头给她垫上。
随后,他才对太后说道“母后,您深夜召儿臣来此,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太后略有些尴尬的收回目光,随后缓缓说道“那哀家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哀家问你,你打算怎么安排涵儿的住处?难不成,她以后要这么无名无份的常住宫中?”
靳言堂眸光微闪,闻言,他沉默了起来。
慈宁宫客房,红袖欣喜的对赵可涵道“公主!公主!陛下来慈宁宫了,就在太后娘娘寝宫里!”
深更半夜,他来了太后寝宫?
真是天助我也!
赵可涵双眸一亮,忙对红袖说道“快,为本公主更衣,另外,将太后娘娘的佛珠手串给我包起来!”
“是!可是娘娘,您不用梳妆一下吗?”
红袖听着赵可涵的吩咐,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
赵可涵看了一眼镜子里肤色苍白、神色憔悴的自己,忽而勾唇一笑,缓缓说道“本公主这张素颜的脸,就是最好的妆容!”
红袖不理解她的意思,但还是按照赵可涵的吩咐办事,给她换上了平常穿的红色衣裙,又给她戴上了一支朴素的碧玉簪花钗,赵可涵便一人拿着佛珠手串去了太后寝宫。
太后见靳言堂沉默,她皱了皱眉,拍了拍靳言堂的手,道“堂儿,咱们靳家的子孙可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辈,当年若没有涵儿,你能活到现在?况且涵儿心里有你,哀家也是知道的,你便册封她为贵妃,这又有什么关系?”
靳言堂眸中闪过一抹不耐烦的神色,他道“母后,您不是不知道朕心里喜欢的是谁,朕亏欠涵儿的,自然会还给她。”
太后听了,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道“你心里还是只想着那个宸妃,她是左相之女,本就母族强大,再得了你的恩宠,那尚家权倾朝野之时,你又该当如何?”
“母后,您多虑了,朕了解左相和兰儿。”
靳言堂对尚珂兰信任,对一直辅佐自己的尚成源也同样信任。
太后却骂道“你呀,就是执迷不悟,被那宸妃的美色给晃花了眼睛!”
说着,她伸手指了指靳言堂的额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正说着话,太后却忽然急促的咳嗽起来,仿佛身体真的颇有些不舒服。
靳言堂抿了抿唇,将一旁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