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的票据用透明胶带捆着,放在桌子上。不用想,保准是大丽的干的坏事儿,她可能跑出去买饭了,屋子里没见她人影。我把一卷票据夹在帐本里,揣进大丽挂在桌子旁边的口袋里,既然你在店里静不下心来做这件事,那就变成“家庭作业”好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办。
这会儿,小仓库里的光线只有头顶上的白炽灯,晏姐收拾出来的地方足够摆下一张桌子了。除了桌子,似乎还缺少一个热饭的微波炉或者电饭煲什么的。
看见旁边还摆上了一块很大的穿衣镜,那是她前二天网购的镜子,恋爱中的女人最爱美了。虽然,晏姐恋爱跟跑马拉松一样漫长,但细想下来,这种细水长流式的感情也没什么不好,只要是两个人觉得这种感情的相处方式适合彼此,也愿意这样长期的细水长流下去,谁又能说非得结了婚才显得更像是过日子呢?这时,我把一纸壳箱的流水帐跟旧物件搬进了小仓库里边。
大丽一边儿吃着一大碗麻辣面一边儿打着喷嚏,可能是辣椒面放多了的缘故。我看她那碗上面浮着一层红得发亮的辣椒油跟她身上的葱绿色绒衣形成强烈的颜色反差。
这会儿,那只泡沫的人字拖摆在我的桌子上,保准是她买完面回来干的坏事儿。我把它收回原位,此时,又被大丽的麻辣面味儿熏得饿了。
“我去楼上的小餐厅吃饭,一会儿就回来。”我跟大丽说。
“啊。知道了。”她说。
狭长的走廊不时有冷飕飕的风从一端刮过来,保安虽然在变形了的门上面挂上了一个厚重的棉布门帘,但也没有办法挡住无缝不钻的北风。
这会儿,扫地的大叔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棉拖鞋,像是手工缝制的那种。他正忙得不可开交,用一团一团的棉花塞进门的边缝里,然后,外面在用钉子订上一块窄条的地毯,这样北风就可以少吹进来一些。朴实的身影,满身的尘土,却遮不住一颗闪光的心灵!
直梯到达小餐厅的楼层,电梯门打开时,余年年要上,我刚好要下。在擦肩的那一刻,她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想了想跟我向小餐厅的方向走去。
她穿了一件卡奇色的风衣,里面是一件耦合色的羽绒棉服,下身一条灰色条纹的西裤跟黑色的半跟皮鞋。
她喜欢戴贵重的手表,时不时的用右手转动着左手腕上的表带。十根腥红色的手指甲很晃眼,或许,是因为她的手很细腻、很白皙。有人说,看一个女人生活得好不好,就看她的手,可能很有道理吧。这会儿,眼前摊开我的一双手,好似一副鸡爪子一样干巴巴的皮包骨。就算是涂满了她那样的腥红色指甲油,未必能有她那样晃眼的效果。
“夏婉黑,走了吧!”她说。
我的心咯噔一下,难道老丫的走不是单单因为大丽的来?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吗?
噢!我真是个愚蠢的人呐,我竟然把杜鹃的走抛到了九霄云外,忘记了背后也是她的缘故。这一刻,我的心情,难以平静。我竟然没有提醒过老丫一句一字,余年年还在盯着你。说句真格的话,老丫的离开让我很是舍不得,但我却没有办法。
“拜你所赐。”我说。
“我要让她们记得我一辈子,背叛是个什么滋味儿!”她说着,眯缝起一双三角眼,嘴角上扬起一丝得意的神情。
“你这是要看着我吃饭,还是你也没吃?”我说。
“看着你吃。”她说完,坐在了窗边的一张桌子上。我打了一份盒饭,心想,看来余年年是有话要说。
中午的阳光从窗外直接投到桌子上,盒饭的二素菜一荤菜很一般,但至少比外面的盒饭吃着要放心得多。这会儿,我低头自顾自的吃着。
“说句实在的话,这两年以来,很少看到你来这里吃饭了,今儿,怎么这么开心,来这里边吃大餐了呢?”我说。
她用右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