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见落花红满地,霎时菊黄绽东篱。”
早上,一片树叶飘落下来,打着旋儿落到地面上,一阵风儿把它吹向墙角的栏杆下,秋天的景色就这样倚靠着小院的栏杆而来 。
你看,那黄色的菊花点缀着稀疏的篱笆,红色的树叶半掩着幽深的小径。鸡冠花抬头吸引着整天吵吵嚷嚷的蜜蜂,攀绕而上的野牵牛,弯弯曲曲地缠住老玉米,不让它用手去捋胡须,向日葵前仰后合的笑得垂头掉下了好几颗牙齿。
这会儿,芍药在风中舞动着变成褐色的身躯,窥探着牡丹荷包东奔西跑的黄叶,被从西边飒爽而来的金风吹到天边上。
滚滚的热浪化作团团的洁白浮云,如羊群一般在我的头顶上且飘且荡,渐行渐远,慢慢地迷失在天边儿。
我那一窝可爱的老邻居,自从七夕飞回来以后,好象搭桥搭上了瘾,从早晨到晚上马不停蹄地忙着改造旧窝。这会儿,望着它们日渐厚实的窝,新的枝条与旧的交织在一起,仿佛这就铺开渡过冬天的大棉被,暧和得不能在暖和了一般。
我正在小院里向外走着,忽然,电话的铃声响起。
哦,老朋友杜鹃回来了,约我老地方见。
一反常态,这次得我先去占地方找坐位了,这可不是我的拿手好戏,我选择了一个不是所谓饭口时间的时间,下午四点钟。
“今天地苞米棒子,好嫩哟!你尝尝哈!”街口站着的鸡蛋灌饼老板娘跟我说。
一想到杜鹃爱吃这东西,我朝她点点头。
”好哟!来五棒哈!”我说。
在大楼的走廊里,遇见大婶儿,苞米棒子被她打劫走一岁。这会儿,来到店里,苞米棒子的香味很大,一瞬间,飘满了屋。吃货们缕着味儿就凑过来了,特别是爱吃苞米花的晏姐,好像看见了山珍海味一般。狼多肉少,没够分,杜鹃吃不上了。
忙碍了一天,看看时间。
这时,请假早走一小时的我,来到吃饭的老地方。
熟悉的小饭馆,熟悉的小老板。这会儿,穿过门厅找一到靠窗子边上的一张桌子坐下,窗台上的海棠花依旧还在,只是粉红色心形的花瓣还没有开放就谢落在了窗台上,叶子边上稍稍的泛着黄。
秋海棠在秋天应当是迎着秋阳开得最艳丽之时,却憔悴得如此这般模样。花盆里湿湿的泥土是水浇得太多了,我把一双竹子做的方便筷子从中间掰开,两根平行地掂在花盆的底下,这样可以通通风。
杜鹃打来了电话,我告诉她已经给她点上了她爱吃的家常凉菜跟老母鸡炖蘑菇。
奇了怪了,明明那是招待女婿的一道菜?她却喜欢吃得不得了。孩子放暑假的时候,杜鹃说她不论多远都得回来陪孩子补课。
此时,晒得黝黑黝黑的杜鹃,坐在我的对面一笑的时候就露出来一口大白牙,这种黑黝黝的肤色跟以前的她白嫩嫩的皮肤比起来,让我觉得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
人也好像是变了,至少看起来穿着的衣裳跟以前的她可不是一个风格。
以前的马尾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剪成齐耳朵的短发,并且染成鲜艳的红色。
看起来比头发还鲜红的套头长款可以穿成裙子的t恤衫,外面罩着一件蓝色渐变成绿色的蝙蝠外套,一双大粉色的长腿丝袜下面踩着一双黄色的瓢鞋。金属做成的拉手环,红色的牛皮圆形小皮包,鼓鼓囊鳃,上面粘得满满的黑色水钻,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我经常去早市,给孩子买回来的“芝麻团子”。
这一身衣裳把她显得更是不甜不咸的,活生生的穿出来一种跟鹦鹉华丽的羽毛一较高低的感觉。我想,杜鹃用这些美丽的色彩打扮自己的背后也一定是隐藏着许多有趣的故事。
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