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进嘴里的是白菜,眼前却是清素与淡泊。
白菜养人,有百十来种的吃法。生吃,熟吃,冻了吃,渍了吃,只要是它不烂就能吃。我想,是不是上帝在造了人之后,又实在不忍心看到人们的饥寒交迫,遂生起了怜悯之心,令这白菜怎样地吃起来都很可口。又想,如果,一个人一生只吃这一种食物大白菜,会不会是一种长寿之道呢?这样的想法可能只有我在睡不着的时候胡思乱想着,就算是真的有那么一丁点儿的道理,谁又会这么一成不变地去吃白菜呢?我做不到,任凭你把白菜一天一个做法。但我却有心思去尝试,或许,在我老得掉光了牙齿的时候。
有时候觉得,人生从贫寒处学步并不一定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情。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那压根不是谁能决定的事儿。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儿也没有说错。还没有长到成年之时,就已经会干了成年人所有的体力活,相比那些在糖罐头里泡大的孩子来说,真的谈不上童年的快乐跟难忘。那些对于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以及远大的理想都被劳碌磨平在无声无息的岁月里,化做手掌上的一颗颗老茧。象极了一头拉么盘的驴子,多少年以后,还是在原地拉么盘。也跟井里的青蛙差不多,眼前只有手巴掌那么大的一块天空。虽然因为家庭的经济条件不同,所读的书也不同,但是岁月却很公平的让大家一起成长,年月从来没有少给过谁一天,阳光也绝对没有亏欠过谁一丝一毫。当然,那时候的我也在一边儿收获年龄的沿途,略微苦涩的风景里一边儿仰望着朴实的未来。
许许多多的往事都是杂乱无章的活计,一天从早忙到晚的鸡、鸭、鹅、狗、猪跟兔子。对了,还有一笼子吱吱喳喳乱喊乱叫的鸟儿,有时候我差点儿忘记给它们添水,喂食跟钞屎。如果不把它们这群大爷伺候好,你就别想吃一顿消听地饭。当然了,它们除了会用自己的方式叽叽喳喳、汪汪嘎嘎或者用长嘴巴来拱小园子里的白菜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意或是太满意之外,别的也就没有什么了。至少不会跑到父母亲那里打上一个小报告,说我虐待小动物,挨完累还得去挨那群大爷的奚落。
现在回忆起我的童年,真是觉得满身都是熏得闻不出来的鸡粪味儿。那种辣眼睛的感觉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更是觉得此时我手中的这枝笔无法描述出那种难闻得要了命的臭味儿。
属优质农家肥的鸡粪,肥沃了一大片儿小园子里的土地,一整个春天,夏天和秋天都有吃不完的小园蔬菜跟樱桃、大杏跟李子。还有围着园子一圈莫名的娇艳,蜜蜂,蝴蝶在上面不停飞舞的那些个不知名的小花,大概就是五色菊的变种。花开得正浓艳的时候,我看也看不过来。总是在黄昏放学之后,发现邻居家的野孩子用铁锹连土都挖走的大土坑,真的是好气哟!到也不是怕野孩子挖走了花,我是真心疼那花正开时就枯萎了。试想一下,如果你是那些花儿,开得正欢畅之时,被一个大丑娃娃一把扯下来戴在头上,你说是花拌丑陋了娃娃,还是娃娃拌丑陋了花呢?呜呜!那时恨极了野孩子的行为。时至今日,但凡是不会侍弄花草的人问我要花花草草,先前碍于情面,但我也是极不情愿给的。后来听说花花草草到了这等粗人手里没几天竟枯死了,我甚是懊悔。在有这一般人要花花草草,直接拒绝,因为这等于是变相弄死了它们,我那里舍得啊!
有时候,在不知不觉中,蓦然回首,竟然发现自己的性格是如此的倔强。天下还有我这等花痴吗?
这会儿,房间里很安静,在这样的大半夜里,我想,睡梦统治着大多数人。
元旦过后的日子平铺直叙,没完没了的延续着每天二点一线之间的重复。单位、家,象一个机械木偶,呆滞的千篇一律。难道不是吗,几年之前,十几年之前,还是这样子,我的老天爷呀,现在也正是如此。一想起白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