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悠然的时光,闲散到几乎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
肖?还是会替齐泽辉问一些拳法上的问题,一直问到连莫问也答不出来为止。
两个孩子一有空就聚在一起互相切磋,那套丐帮拳法十分玄妙,齐泽辉虽然只领会了几分,却也已足够对付肖?,每每几招过后就将其打倒在地,就连使出板凳拳也很难翻盘,这让肖?很是懊恼,也更加激励着他勤学苦练。
两个人打累了,就一起坐在那棵大树下面乘着凉聊着天。齐泽辉会绘声绘色地给肖?讲乞丐们争地盘的情景,小偷们是怎么顺走钱袋的,青楼的娼妓们每晚接的客人都有谁,还试着教小肖?掷骰子和赌钱——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成效。
肖?也遵守了约定,告诉了齐泽辉一些闻所未闻的新奇玩意儿用蛇毒酿的酒,喝一口会兴奋一整天;某些蝎子的尾巴切下来,蛰一下可以变成让人暂时没有知觉,切开皮肉都没有感觉;蜈蚣切断毒腺部,油炸吃起来苦苦脆脆的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奇花毒草、珍禽异兽,让齐泽辉对他的见识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过关于聊天,两个孩子也有彼此的小默契——齐泽辉纵使说话成瘾,却也闭口不提关于自己师父的任何事;肖?也刻意隐瞒了自己过去遭受地那些惨无人道的实验,对那段恐怖的往事选择了埋藏。关于这两点,他们二人纵使好奇,却也十分知趣地谁都不问。
莫问也慢慢发现了端倪,却也并没有制止。在他看来,肖?终归是个过客,迟早是要离开武馆去完成他自己的事情的。只要不犯王法,不背弃道义,至于他和谁交朋友,做些什么,他管不着,也打心底不乐意去管。
莫问相信自己的眼光,肖?他是个好孩子。
因为自从肖?踏进武馆大门以来,他从未给莫问惹过一点麻烦。哪怕一般的孩子早已不是他的对手,在受欺负地时候他仍然选择低着头走开,连一点生气的表情都没有。
连自己那帮早已成年的学徒们都没有他这般稳重,时不时还和别的武馆打上一架,给莫问带来了不少“惊喜”。
几十年的东闯西闯,莫问也曾见过全家被恶人灭门的孩子,不是变得疯疯癫癫,痴痴傻傻,就是极度暴力和偏激,像肖?这般心平气和地孩子倒真是头一回见。
他不怀疑肖?那天告诉他的事情的真实性,于是猜想这孩子会不会把情绪发泄在其它地方?
但当莫问看见肖?抱着自己偷养的小白兔尸体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他释怀了,又困惑了。
莫问曾在一个晚风徐徐的夏夜冷不丁地问肖?“那些人欺负你的时候,你明明可以反击,为什么不还手呢?”
肖?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师父师娘对我这么好,供我吃供我穿,我若是惹是生非,岂不是太对不起师父和师娘了?况且那些也没什么,随他们开心就好,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因为和他们斗气而耽搁了!那样就太不值得了。”
莫问赞许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况且平日里肖?在武馆,虽然学得总是比旁人慢不少——旁人三天就能学会的招式,他可能要练上小半个月——但是一旦他学会了,就比旁人要扎实很多,并且很快就能运用到实战上来。并且肖?打拳不像旁人初学时那般古板生硬,他可以像经验丰富的老武师一样,把学会的招式临场组合出一套十分实用的连招,这是初学者基本不可能做到的,但是肖?做到了。这让莫问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这个小徒弟,到底是愚笨迟钝呢,还是天赋异禀呢?
所以,肖?在莫问心中的形象是坚毅、憨厚和颇有潜力的,他忽然觉得日后在这个孩子身上,指不定会发生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年难留,时易损,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三年,三年之后又是三年,现如今,肖?已经十六岁了,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瘦弱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