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然而那个孩子呢?死掉了就是死掉了。
生活不是戏剧,下一页的剧本永远不知道会写着什么。
肖?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从今往后,他绝不会再在这种事情上,做作的矜持……
该出手时,绝不会再等待!
就在二人相顾无言之时,不远处那在一片潮湿泥泞中痛苦打滚的水匪胡爷,终于也是撑到了极限,再也忍受不住痛苦的他,绝望的呐喊道:
“呃啊啊啊……杀了我……赶快杀了我啊!呃啊啊啊啊啊……”
齐泽辉深深的看了水匪胡爷一眼,终究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短刀,快步走向了那人:
“也罢,就让我送你最后一程吧,希望你在十八层地狱里能多待个几百年……”
手中沾染着孩童鲜血的匕首高高扬起,反射着猩红的月光,十分瘆人。
然而,就在匕首即将挥落下的那一刻,却有一只有力的大手,猛然擒住了齐泽辉的手腕。
“嗯?你这是……”
齐泽辉扭过头,诧异的看向伸手阻止的肖?。却见后者淡淡一笑,松开了手,背过身去,看也不看一眼身后痛苦呻吟的水匪胡爷,轻轻说道:
“我已在佛前立过誓了,自那天开始,能不杀生,就不要杀生……”
齐泽辉懵了,不解的说道:“可是他现在已经伤成了这样,现在不杀,最多一两天之后,他不还是……”
“交给大自然吧……”肖?语气平淡的打断了好友的话,“或许会有真命天子路过这里,救了他也不一定……”
“这……”齐泽辉一时语塞,怔在了原地。
他看向一脸平静的肖?,除了脸上多了几道疤痕之外,肖?的模样仿佛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但好像又变了很多,变得极其陌生……
极其可怕。
……
二人一前一后,伴随着身后微弱的惨叫呻吟声,缓缓回到了船舱。只见铁牛、老农民二人已经昏昏沉沉的醒来了,正看着地上的那具孩童尸体发怔,那志向远大的年轻虽然仍双目紧闭,但一颤一颤的眼皮也预示着,他离苏醒也不远了。
四处不见那水匪船和那矮帮工、疯汉子的身影,似乎是随着那疯汉子,不知何时已偷偷的撑着单桅帆船走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船夫老李头,正俯在年轻妇人跟前,手指头捏着一颗漆黑的、似乎是解药的小药丸,正准备往妇人的嘴里塞。
肖?见此情形,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大喝了一声。
“哎呀俺的亲娘……”
船夫老李头吓得浑身一颤,指尖的小药丸应声而落,他扭过头,见到满脸阴沉的肖?和齐泽辉正站在门口,一瞬间,眼泪就流了出来。
只听得“噗通”一声,老李头已跪倒在地,二话不说,对着肖齐二人就是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哭喊道:
“二位大侠!饶过小老儿吧,小老儿知错了……”
“你这厮不识好歹,都收了我们的船钱,居然还要串通水匪,意欲取我等性命……”齐泽辉眉头紧蹙,“这种不仁不义之徒,不给你一点教训尝尝,怎么对得起江湖道义?”
“冤枉啊大侠……冤枉啊……”老李头已是涕泪横流,跪着挪到肖齐二人的腿边,辩解道:“老汉我也是被逼无奈啊……老汉膝下无儿无女,只能靠着走黑船赚点小钱,维持生活……本来路上当是相安无事……若非是那娃儿抠破了船篷,漏了光亮,老汉我又怎么会做出这种昧良心的事啊……水匪的刀都架到了小老儿的脖子上,老汉我……老汉我……实在是被逼无奈啊,二位大侠……”
“呸!还敢狡辩!”齐泽辉气急败坏,挥手就要打,却被肖?及时拦住了。后者叹了口气,低声道:“算了吧,他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