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肖?与齐泽辉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有些许无奈和悲悯的神情。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是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齐泽辉干咳了两声,望向一旁的那位年轻妇女,好奇地问道:
“这位夫人,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带着一个孩儿,又是要去哪里呢?”
不问倒好,一问便坏了事,抱着三岁孩童的妇女听闻此言,当即忍不住潸然泪下,吓得齐泽辉浑身一颤,连忙赔礼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不是我哪里错了话?给您赔罪了,赔罪了……”
“这位哥不必如此惊慌,是奴家自己要哭的……”女人抹了把眼泪,又哽咽了一番,这才缓过劲来,解释道:“奴家这番的行程,倒是和几位哥一般无二,也是要去南宁一探。不为别的,只为我那苦命的丈夫,要捡回他的尸骨,带回去安葬……”
“尸骨?”齐泽辉愣住了,随即迟疑地问道:“难不成……是遇见山贼了吗?”
“并非如此……”女人双眼含泪,迟疑了一下,最后才低声道:“他是曲州的守军,西域一战被调派应敌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声息,直到不久前,官府的文书送到……”
“莫非,夫饶相公,就是那西域一役中,壮烈牺牲的一万壮士里其中一员?”不等齐泽辉发问,一旁的瘦削老汉已是吃了一惊,随即问道。
“正是……”女人擦了擦泪水,点头应道。
“原来如此!”瘦削老人顿时对女人肃然起敬,拱了拱手后,了一番慰问赞美的话语。
却留下一旁的肖?和齐泽辉,相对无言,满脸复杂。
当今的江湖上,目前看来,知道那一万士卒是死于自己榷下的,貌似除了始作俑者,就只有丐帮的几个舵内要员了……
却不曾想就在一行人悲悲戚戚、唉声叹气之时,从始至终一直沉默在旁的青年男人,却是冷哼了一声,随即道:“要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所谓璋王的错!”
此话一出,顿时如同晴霹雳,震得船舱内的众人都愣住了。作为拥戴璋王殿下者的其中一员,又是璋王殿下的朋友,肖?又惊又气之余,却只得忍耐下性子,沉声问道:“朋友,你这话倒是有些闻所未闻……此话怎讲?”
“呵呵,有什么好争辩的?事实而已……”船舱内光线昏暗,看不清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于是那年轻男子自以为旁人默认了他的观点,言语之间,更加的满是激愤之情:
“都璋王胡纪多么多么英雄,多么多么严明,要我,不过是一个生逢其时、恰巧走了狗屎运,外加慵懒懦弱的无能之辈罢了!”
“你……”肖?当即气得浑身一抖,随后勉强镇定下来,冷笑着道:“你的这些又何以佐证?我看也只是些道听途的风言风语罢了……”
“风言风语?那我便了!”年轻男人清了清嗓子,随即厉声控诉道:“若非懦弱,昔日那皇帝老儿被妖女迷了心窍,他倘若当真是为国为民着想,又怎么会袖手旁观,任由那妖女亲近陛下?若非无能,年前那西域铁骑兵临城下,连攻我中原十数城,他又怎么会擅离职守、避而不战?”
年轻男人越越激动,越越生气,当下更是忍不住手舞足蹈了起来:“依我看,早些年关外什么浴血奋战、死守歼敌,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兴许只是那西域兵马粮草将尽,无力再战,那璋王乘胜追击,才走了如此好运!……不定连这一回如此凑巧的擅离职守,也是那璋王卖国通敌的阴谋,只不过未能得逞罢了!他才是害得如今下大乱、千万百姓置身于水火之中的罪魁祸首!听他这般,被抓起来押送至京城了?好!这种狐假虎威之辈,就该杀!砍头!”
年轻男人越越激动,而一旁的肖?则是越听越窝火,当下攒紧了拳头,忍不住大吼一声“你放屁”,就要争辩,却被早有准备的齐泽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