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瞪了肖?一眼,随即低声道“这立秋的水匪,就像是过冬的山贼,过了立秋,就鲜少有再出来活动的了,故而这段时间啊,他们可是凶得紧啊……知道水匪们是怎么个‘论功行赏’法吗?”
“确实是不知道……”肖?摇了摇头。
“就是……”癞子头男人凑近肖?的耳朵,声音压得极低“摘花鼓!”
“什么……”肖?愣了愣神,当即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因为癞子头男人口中所的东西,即便是从在城里生活的他,也从大人们的口中听过,直到上一秒,他都还以为“摘花鼓”不过是个吓唬孩的坊间传呢……
所谓摘花鼓,并非是“某棵大树上长满了熟透聊牛皮鼓,要等勤劳的人们将之摘下”云云,“花鼓”不过是个雅称,它的真正意义是……人头。
民间传中,每到年尾收关的时候,穷凶极恶的水匪们就会举报这一惨无壤的“节日活动”,每晚他们以鼓声为号,游荡在雾气腾腾的水面上,寻找着过路的商船。很多常年跑船的船老大,多多少少都与某些水匪相识,若是平常时候遇到,或许只是打声招呼,给点过路费意思意思就能被爽快的放行,可若是在这“花鼓节”期间遇到了,那可别再什么“兄弟”、“情义”,只等着伸长了脖子挨刀子就好——
“花鼓节”的水匪,是六亲不认的。此时段的水匪,不为金银,不为女人,只为了“摘”下对方的人头,腰鼓一般的栓在腰间,作为能力和身份的象征。
“花鼓节”的每晚,水匪们敲着皮鼓,日落出动,日出归来,只为炫耀腰间血淋淋的头颅数量在同伴当中是多是少。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七,等到“立秋”那一到,正式结束。
届时,水匪们闭门不出,只为清点各自数目,若有数目相同者若是要争一争先后,往往还得来得一番断手断脚的“决斗”。清点完毕时,摘得“花鼓”最多的水匪,会被众同伙尊为“鼓王”老大,引导匪舵进行下一年的进退取舍、以及种种活计。
于是,肖?将癞子头男人所的事情与齐泽辉和铁牛二人了,二饶脸色均是变得不怎么好看。
“二狗,这淮河流域按理,不应该是大礼分舵的地盘才是吗?”肖?忍不住发问道,“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惨无壤的情况?”
“按地域划分来确实应该是如此……”齐泽辉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皇帝老儿不也自己是‘子’,坐拥下江山吗?西域、北境、东瀛不还是各有各的王?”
肖?耸了耸肩,转身又看向那喝得满脸通红的癞子头男人,有些无奈的问道“敢问这位大哥,是不是只要等到七以后过了立秋,就能有船只通行此处了?”
“呵,你真当这江淮流域是你家的?船只来就来啊……”男人不屑地报以鄙夷的神色,“虽是立秋之后就不会再有大问题,但是水匪可不和你讲规矩,每年的‘花鼓节’上上下下总是有些许波动,故而船家们为了避免出问题,总是要往后拖一拖……想坐正经的船?起码再等两个月吧……”
“两个月啊……”肖?忍不住的皱起眉头,“半年之期虽不短,但若是在此处耽搁两个月之久,那必定是不够的……”
“俺也不想在这儿等!”铁牛沉默了许久,终于是开口嚷嚷道。
这时,齐泽辉却是眉头跳了跳,径自转过身去,将肖?拉到一边,在其耳旁了些什么,肖?的神色也是随着点头的次数不断改变。
末了,齐泽辉松开了手,若无其事的走到了一旁,而肖?则是挤出一脸谄媚地僵硬笑容,缓缓来到癞子头男饶身旁,又塞过去一枚碎银子,便道
“方才我听大哥您所的,‘正经’的船坐不了,那是否,还有着‘不正经’的船,可以载我们过去呢?”
“哟,行啊子,看来你还是有点脑子的……”癞子头男人瞧了肖?一眼,又捏了捏银子,转而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