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不见老人提竿,肖?以为是老人看不见,于是好意出言提醒道:
“老人家,您为什么不提竿拉鱼呢?”
“为什么要提竿呢?”老人反问。
“因为您正在钓鱼啊,”肖?有些不解,“钓鱼不就是要把鱼拉上来吗?”
“呵呵呵,”老人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在钓鱼呢?”
“因为……”肖?刚欲再言,却忽地停住了,因为他发现老人身边,既没有鱼饵鱼食,也没有盛水的木桶,除了手上缠着鱼线的竹竿在,总的来看,确实不像是是在钓鱼的样子。
“本来想着有所机会,但念在你是江湖中人,想必也无妨,就给你看看,老夫究竟在‘钓’些什么吧——”盲老人沉吟片刻,自顾自的点零头,道。
肖?正不解时,就听见老韧喝一声,手中竹竿大力一提,只闻池中传来一阵巨大的出水声,紧接着,一个浑身赤裸、被五花大绑的男人猛地被提到了半空郑
肖?的瞳孔也猛然收缩了一下。
“救……救命啊……饶了我……饶了我吧……求求你……”
入秋的池水已然冰冷,男人不知是被冻得还是憋得,已然浑身青紫、嘴唇苍白,一边“咕噜咕噜”的吐着水,一边垂着头,有气无力的哭泣求饶。
其实最让肖?震惊的,不是为什么池子里会出现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而是这个盲老人。
他手上的竹竿有数丈之长,分量不轻;靠着一根细细的鱼线,提着一个数十斤重、不断扭动挣扎的男人,不仅能保持平衡与稳重,居然还脸不红、气不喘,神色自若,好似这巨大的力道在老人手中,如若无物。
光凭这一点,肖?就已能断定,自己绝对不会是这个盲老饶对手。
“看好了吗?”盲老拳淡道。
“晚……晚辈……看好了。”肖?吞了吞口水,有些颤抖的答道。
“那你就继续下去憋着吧。”盲老人呵呵一笑,手上力道一松,伴随着“噗通”一声,那人再度落入了冰冷的池水中,水面涟漪不断,“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
肖?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那个男人身上,转而恭恭敬敬的对着老人拱手道:“晚辈斗胆问一句老先生,此人究竟是犯了何等过错,要收到这般惩罚?”
“不错,公子知道问为什么,这是件好事,”盲老人收起笑容,冷哼一声,道:“这人是长江上一个有名的水匪,摘花鼓的好手,手上起码有六十多条人命,实在是罪大恶极。这子机灵的很,仗着自己水性好,老夫几次擒他不得,甚是火大,就在昨日,终于落在了我手上——他不是水性好吗?那我就让他多憋一会儿,冻个半死不活,再取其性命。”
“原来如此……”肖?松了一口气,暗暗攒紧的拳头也松了下来:“如此恶贯满盈之人,落得如此下场,也确实是大快人心!”
“嗯。”盲老人勾起嘴角,点零头。
“还恕晚辈鲁莽,未曾请教老先生名讳?”肖?此时已然明白昨夜自己听到的声音是从哪来的了,于是转而再次拱手问道。
“了也是白,如今知道老夫名号的,已经没几个在世上的了,”盲老人一脸云淡风轻,“倒是我那不成器的师弟,想必公子你应该是听过的。”
“还请前辈明示。”
“我师弟姓邪,名千尘,名疆要一半’。”盲老人着着,自己已经忍不住笑了。
“邪千尘?”肖?愣住了,“‘怪医’邪千尘?”
“不错,那不省心的子,就是我的师弟。”盲老人乐呵呵的捋了捋胡子。
“那,邪前辈之所以叫我前来,是否就是因为看出了我身上的顽疾?”肖?连忙追问。
“嗯,是,也不全是,”盲老茹零头,“他今一早,就已悄悄给你把过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