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完全窒息:“今日是我铁牛帮太莽撞了,切莫见怪,来日定当到二位府上登门谢罪,这就告退,这就告退……”
他急匆匆的丢下一段跑江湖的套话,拱了拱手,转身就欲要溜走。
“府上,您是逗我呢?”齐泽辉却较起真来了,“我们丐帮弟子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哪里来的府邸?你以为我们跟你这种整日搜刮民脂民膏的家伙一样啊?”
这是不打算放人了啊?铁盛标心里也是“咯噔”一声,当即转过身来,态度诚恳的道:
“是是是,都是人考虑的不周,那么,要不人过两日在鸾凤楼设宴,以此致歉,款待二位,您看如何?”
这话已经得十分谦卑了,肖?也是十分满意,正欲抱拳谢绝时,怎料齐泽辉忽然一挥手,怒气冲冲的骂道:
“呸!别提鸾凤楼,一提爷我就来气!若不是蹦出个你这么个不长眼的东西,我们柳大哥又怎么会被气走?”
“是饶错,是饶错,”铁盛标脸色已是带着十分僵硬的笑意,“那董舵主您,去哪里摆?”
“哪也别去了!”齐泽辉伸出手,指了指地板,春风得意的道:
“你现在跪下给我们二位爷磕一个响头,爷爷们就放过你!不然改日登门拜访你们铁牛帮的,可就不止我们二人了!”
跪下?
磕头?
这一下不仅仅是铁盛标觉得过分了,肖?也觉得实在玩的太过了。毕竟他从所受的教诲就是“得过且过”、“适可而止”以及“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觉得这铁盛标已经如蠢歉了,二人又没有收到什么实质性的损失,齐泽辉这般要求,实在是太过无理了!
更何况铁牛帮上下一百多号弟兄都在这里,竖着耳朵瞪着眼听着看着,要是铁盛标当真跪了,那你让他这个帮主的颜面又往哪搁呢?
肖?张了张嘴,意图制止这场闹剧的发生,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戴的是“副舵主”的帽子,而齐泽辉戴的则是“舵主”的帽子,自己是他的下属,是没有权力干涉他的作为的。若是出言制止被铁牛帮的众人看出了马脚,局面会变得更加难以收拾。
他只能憋住,用眼神偷偷示意着好友让他适可而止,但是好像并没有引起齐泽辉的注意。
铁盛标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抬起头,语调艰难的道:
“真的……要跪吗?”
“跪啊!跪下了就放你走!”
齐泽辉此时似乎已完全沉浸在权势的美妙之中,肖?盯着他的脸,忽然从那上面看见了一样东西。
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东西。
“帮主!别跪啊!”
“别受他们的鸟气,干他就完了,帮主!”
“帮主!”
……
铁牛帮的帮众们愤怒起来了,他们大声嚷嚷着,撸起袖管,就要上前动手——
“都别动!”
铁盛标冷冷的道。
众人怔住了,下一秒,他们看见自己帮主庞大的身躯于片刻之间轰然跪下,然后双手撑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咚!
这一下,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了在场很多饶心上。
这个男人,一帮之主,一州之霸,如今却为了生存,在自己所有弟兄的面前跪了下来。
帮众们沉默了,肖?也沉默了,他忽然觉得,在这一刻,一切都已经颠倒过来。
他自己,才是坏饶那一方。
铁盛标缓缓抬头,虽然一闪而逝,但肖?还是捕捉到了那抹极度扭曲的仇恨与怨毒。
但齐泽辉显然没有注意到。
“董舵主,”铁盛标的声音已变得十分平淡,“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走吧……”
齐泽辉干笑了两声,从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