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入的是新型化学合成的毒药,身上的玻璃渣太多,还有被火轻微的灼伤。好几种混合在一起,毒药引发的内出血,你不签字,医生就没法继续手术。”
计深年道:“笔拿来。”
他这一辈子写过太多次自己的名字,是和银行签过上亿的贷款,和合作伙伴签过几千万的合同,计氏集团经过他手大大小小的文件,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他提起笔,不敢写自己名字。
第一次害怕,害怕听到医生说无能为力,也害怕听医生说抢救无效。
计深年的手背紧紧绷着,上面青色的血管异常显眼,停顿了几秒后,他眼皮子发烫,闭上眼睛,睫毛颤抖着签上自己的名字。
护士接过那张病危通知书时,看见了签名旁边有些湿.润。
那个传闻不可一世的,驰.骋商场的,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深深爱着那个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的女人,爱到了骨子里。
闫浩宇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安慰计深年,这是他第一次见计深年掉眼泪。
他大手停在计深年的肩膀上,略微低哑的声音响起:“计总,曼曼会没事的。”
计深年已经恢复了冷漠的样子,他的手紧紧捏着轮椅的扶手,要是再用力些,估计能直接给掰下来。
他突然仓皇的笑了笑,像是自己安慰自己:“她会没事的,小延也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