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她渐渐听不到四周的动静,意识越来越模糊,这就要死了吗?
忽然,掐住她脖子的手一松,空气从口鼻之中涌入,竟有种沁人心脾的甘甜。
她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咳嗽着,活着真好。
眼前是一双有些破旧的靴子,头顶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开始吧,我的耐心有限。”
陈迎夏忙不迭地双膝跪下,小声嗫嚅道:“对不起。”
“大声点!”
“对不起!”她几乎是用哭喊出来的这句话。
原来在死亡面前,自己的那点骄傲和尊严,什么都不是。
她跌坐在地,神情凄凉,双眼无神。
“迎夏,你还好吗?”等云落一行离去,郁琮这才故作匆忙地跑了过来,伸手搀扶。
有那么一瞬间,陈迎夏甚至想一巴掌甩在郁琮的身上,痛斥他的软弱和虚伪,可她生生忍住了。
断了腿、丢了脸,若是再毁掉了郁家这条线,自己这一趟可就算是一败涂地了。
而这一切,居然都是因为一个打了一个凡人一巴掌!
陈迎夏忽然笑了,笑得很是凄凉,自己活得好像一条摇尾乞食的狗啊。
郁南走到她身旁,“陈姑娘,我刚才说的话依然有效,你放心。”
陈迎夏转头望着那个曾经日夜出现在她梦中的面庞,那么卓然、清雅、从容、俊美,就像遥不可及的和煦阳光,和捕捉不到的清风,如今却已经在她心中落了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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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道:“谢谢郁公子。”
郁南叹了口气,“走吧,抓紧给你疗伤。”
看看,还是这么体贴细致,真是豫章麒麟啊。
她扭过头,望向云落等人离去的方向,视线里早已失去了那一抹青色。
她收回复杂的目光,生活还是要继续。
至于这一切到底是一个小插曲,还是另一种篇章的序幕,只有天知道。
出了城,曹夜来忽然问道:“我感觉你对那个女子有些莫名的敌意?”
云落想了想,自己也有些难以相信,“是不是因为她也穿着白衣的缘故?”
霍北真噗嗤一笑,如此说来,这陈迎夏还真是命衰。
云落突然道:“其实我想过今天郁南如果强出头,要不要干脆打杀了他,后面一想,琦陆师妹已经走了,那郁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未来我还要喝他们的喜酒呢,呵呵。”
曹夜来和霍北真听云落讲过落梅宗的故事,知道郁南对陆琦的觊觎,此刻听见云落的话,唏嘘不已。
祭祀的过程很顺畅,比起下葬时的木然,童刘氏这回哭得稀里哗啦。
能哭出来,宣泄了,就会好很多,未来的日子,这个家还得仰仗着她呢。
童年也涕泪横流,只是不再像方才在家那般嚎啕大哭,他将木雕放入怀中,给他爹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稚嫩的面上,开始有了些叫做坚毅的神色。
曹夜来和霍北真站在一旁,以心声交流。
霍北真道:“说句有点不合适的话,童福这一难,对整个童家而言,真不好说是好是坏。”
曹夜来点点头,“因祸得福吧。”
“云落小时候过得真的很惨?”
“惨,真惨,惨到我都看不下去,跟荀叔叔吵过好多次,哎,可惜打不过他,只能由着他去。”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你还会写诗?”
“不是,是云落有天自己念的,我觉得不错就记下了,原来是有感而发啊。”
说话间,云落走上前去,轻轻将童刘氏扶起,“大姐,切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