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见底,天气越发的酷热,又干燥异常,大多数将士学生适应不住这里的天气,皮肤开始出现脱水的现象继而发痒,军中条件有限,随行的军医只能以草药暂时缓解他们的困境,可也只能缓解一时。
又想如此下去,敌军只要坚守住银川,拒不出战,再撑过大半个月,讨伐军就要不战而退了。
陈醉和段绍陵均来自村镇,平乐镇的气候和风沙不及这里,从小到大生活下来,他们的皮肤自然比一般要人耐热耐干,尤其是陈醉,在山上长年累月地干活游荡,这里的气候他最能适应,其次是段绍陵。
李丞婧手臂身上均有脱皮发痒的迹象,只是强行忍耐,此时很是后悔没有把邹宝义送的衣服带来,否则穿在里面可以稍微抵挡这里的紫外线。各地军校都没有收女生,这里只有李丞婧一个女兵,郑大帅也是好奇,只是无心多问这等小事。
谢部长本要向郑大帅请示让李丞婧和军医护士同营,李丞婧以这样不便外出作战为由拒绝了,选择和陈醉他们一个宿舍,晚上始终是和衣而睡,其中尴尬只有她自己知道。
到了第十日的时候,一万援军已经抵达,又接连五日过去,郑大帅始终没有部署任何作战计划,依旧与敌军这么僵持着。士兵们因为忍受这天气的迫害,开始萌生退意,军心已经不稳。
一日,陈醉又问李丞婧是否有破城之计,李丞婧笑笑不答,她坚信这场仗一定能赢。
又过了四五日,三军将士的皮肤更是干痒难耐,有些人的表皮皮肤都裂了开来,那些草药再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明明援军已到,郑大帅迟迟没有给出任何作战计划,到了第七日终于激起了士兵的哗变。
凌晨之际,部分士兵趁天黑悄悄逃离军营。
巡夜的士兵看到有人私逃本该出声喝止阻拦,不少人心中也早已存有逃走之心,只是没有那个胆量逃走。那些逃兵见到众人已经动摇,又一番说辞,直击他们心中所想,这么一来逃走的人数更多。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仍有许多忠心耿耿的士兵将领,发现有人逃走,立即率兵阻止。逃兵们既然要逃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们宁愿被打死也不要在这里受无尽的折磨,众人拼死一搏,未必就没有一条生路。
逃兵们未免全军覆没,分四处逃去,他们且逃且战,军营四周枪声不断,这一场讨伐叛军之战最终变成了讨伐军的内战。
郑大帅等人惊觉士兵哗变,传令下去,追击逃兵,以军法处置。
陈醉和段绍陵也率领人马追击逃兵,那些士兵对陈段二人颇有敬佩之心,直言自己不想在这里等死,希望他们可以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甚至还想说动二人跟他们一起走。
二人明白此刻就算勉强把他们抓回去,他们也不能再为三军尽力,即便把他们杀了又如何?于是悄悄地把一些人放掉,至于他们会不会撞到其他人的手里,就要看他们的造化。
逃兵人数终究占不到三军的一半,郑大帅又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除了陈醉他们有心放走的那些小部分人已经逃得远去,剩下的基本被歼灭殆尽。到了黎明,四面尸横遍野,剩下的士兵也是伤亡无数。
平定哗变的士兵,郑大帅清点残余人马,剩下的士兵皆是垂头丧气,毫无斗志,这样下去,此战是必败无疑,于是召集三军,要鼓励军心。
正当郑大帅上台演讲的时候,突然警哨一响,前方杀声震天,枪声不断地朝他们而来。原来是潘崇的探子探到讨伐军发生病变,一夜之间自相残杀,趁他们损兵折将又人心尽去,潘崇亲自率领三万大军要将讨伐军一举歼灭,再夺回永宁,挥师南下。
郑大帅慌忙之中,传令迎敌。讨伐军内战一夜,三军身心早已疲惫不堪,军心涣散,如何能战?而潘崇士气正盛,势如破竹,讨